我在六朝傳道

日日生

玄幻小說

山東濟州府,天氣炎熱。
暮色下太陽終於舍得下山,被烘烤了壹天的大地,才稍微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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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九章 長安

我在六朝傳道 by 日日生

2023-10-25 22:27

  幽居在山谷,閱盡春色。
  李漁美美地睡了壹覺,清晨起來,神清氣爽。
  初春的荊棘嶺,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中,如同蒙上了壹層薄紗。
  朝陽透過霧氣,被露珠壹折,閃耀著晶瑩的亮光。
  李漁背著手,站在院子裏,四下坐著九個徒弟。
  “五行之木分陰陽,甲木為陽,乙木為陰。所以爾等九妖,五雄四雌,各有不同。”
  桃夭夭問道:“師尊,陰陽就是男女麽。”
  李漁笑著搖頭,“陰陽並不只是男女之別,陽氣日盛,則女可為男,陰氣若濃,男化為女。”
  “陰陽倒置,豈不是有違天和?”檜樹精淩雲問道。
  “陰陽存乎爾身,幹天地何事,就如同這荊棘嶺中,有壹朵白花,它自覺紅色不鮮亮,整日裏思變,終有壹日通過自身修煉,花瓣由白轉紅,於荊棘嶺何傷何損?除非有朝壹日,有不世出的絕頂高人,攪動天地五行,撥亂陰陽四象,才會有傷天和,天地難容。”
  “木曰曲直,能屈能伸,當生長,升發,條達,舒暢,這便是順應了天地,是天地之間的木系之道。若能做到這些,便是走在了正確的道上。相反,便是南轅北轍,即使再努力修煉,也只能背道而馳,永遠摸不到大道之門。”
  這幾個徒弟,見李漁傳道時候,十分耐心平和,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,不斷發問。
  他們雖然從幼苗到如今,大多已經歷經千年,但是懵懵懂懂,並不十分聰慧。
  心中有很多的疑惑,壹直以來也得不到解答,此時壹股腦地問了出來,李漁壹壹解答。
  其中很多,都是淺顯的問題,李漁也不著惱。
  轉眼之間,日落月升,在場的妖精都沈浸其中,渾然忘我。
  李漁正好乘機指點他們,吞吐月華,采納靈氣。
  吐納之道,壹通百通,普通小妖,沒有人指點,全靠自己摸索。
  幸虧木系壽元天生就長,有機會尋到竅門,雖然不甚高深,但是多少能用。
  李漁指點過後,眾妖如醍醐灌頂,頓開茅塞,歡喜異常。
  他們圍繞著李漁,渾身散發著木靈,歡呼雀躍,甚至忘情舞蹈。
  李漁笑著擺了擺手,讓他們安靜吐納月華,自己則回到小樓,倒頭就睡。
  ……
  長安。
  各路人馬秘密搜尋,幾乎把長安翻了個遍,也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。
  而其他人也都來,更加印證了他們情報的準確性,所以幾乎沒有人懷疑,李漁就在長安。
  慢慢的,和李漁沒有仇的,也加入了其中。
  因為他們得知,李漁的身上,竟然有五行令。
  隨著人越來越多,關於李漁的傳言,也開始滿天飛。
  大家都知道,原來又有人,修成了太平清領書。
  很多身患重癥、或者族中長輩早年與人爭鬥有了重傷的,都開始趕往長安,加入到搜尋之中。
  本來就是六朝中很繁華的長安,壹下子更加熱鬧起來。
  天策府派出人馬,隱藏在市井各坊,謹防有舊日仇家,狹路相逢,在城中火並。
  長安京兆尹,張貼告示,凡是最近在長安惹事者,壹律從重處罰。
  夜深,有壹個人鬼鬼祟祟,在長安的街頭。
  他面前是壹條寬闊無比的長街,南北寬達二十余丈比後世雙向十六車道的高速公路還寬壹些。這就是長安,東西長十千米,南北長九千米。城墻高六米,全是幹打壘的黃土夯成,不用城磚。每壹面城墻三座城門,尤以城南的明德門最為宏偉壯觀
  長街兩側是整齊的裏坊,每壹座裏坊都有高大的坊墻,宛如壹座座嚴整的堅城。
  凈街的鼓聲已經響起,京兆府尹親自領著手下穿過大街,巡視長安。黑布裹頭的坊正們都帶著幾名坊卒正準備關閉所有坊門。
  百千家似圍棋局,十二街如種菜畦。遙認微微入朝火,壹條星宿五門西。
  長安特有的坊制,讓它如同棋盤壹樣,壹個個坊規劃的極有規律。
  黑衣人身材瘦削,眼神堅毅,看著壯闊的長安城,他眉頭緊鎖。
  “師尊到底去哪了。”
  他環顧著長安,如同壹只幽靈,隱藏在長安城的黑夜中。
  黑衣人不是別人,正是李漁的大弟子,鼓上瘙時遷。
  他修煉到了瓶頸,辭別李漁,下山遊歷天下。
  聽到滿天下都在搜尋李漁的消息,救師心切,孤身來到長安。
  各個坊門“隆隆”關上,面前的裏坊就像壹座縮小的城市,十字形的大街貫穿其中,街道兩旁古樹森森,座落著壹處處宅院。
  壹路望去,除了客棧商鋪,坊內甚至還看見道觀和寺廟。
  時遷正在猶豫的時候,突然後背壹涼,讓他聳然壹驚。
  有人摸到了他的身後,拍了他的肩膀壹下,但是時遷都沒有發覺。
  他猛地回頭,只見壹人抱臂看著他,笑吟吟地說道:“偷看什麽呢?”
  時遷笑道:“隨便看看。”
  他對面這個人,身穿壹襲玄色鐵甲,腰間別著壹柄利劍。
  “來啊,拿下壹個賊,捉到牢裏。”
  在他身後,出現幾個差人,手裏拿著鐵鏈腳鐐,上前就要拿下時遷。
  時遷輾轉騰挪,身形猶如水中泥鰍,幾個差人怎麽也拿他不住。
  玄甲將軍哈哈壹笑,“有些意思。”
  他親自出手,時遷只覺得壹陣威壓如同山嶽,向他壓來。
  他心中緊張,從懷裏掏出壹個符來,念念有詞,手指壹動,原地隱匿了身影。
  地上只剩下壹襲黑衣,時遷屏住呼吸,慢慢挪動,拜師李漁以後,他的身法比起原來,不可同日而語。尤其是築基已成,早就踏入了修士行列,更是踏雪無痕,走鼓站棉,身輕如燕。
  “氣息消失了?金蟬脫殼?”
  玄甲將軍大感稀奇,“這個小賊,有點意思。”
  他伸手壹揮,手裏的長劍飛舞,在空中劃出淩厲劍意,劍影組成壹張網,覆蓋下來。
  時遷趕緊快跑躲避,他身形壹動,氣息暴露,玄甲將軍手中的長索遊龍般飛出,越過近十丈的距離,套住正在狂奔的時遷,將他上身連同雙肩壹並捆住,然後回手壹收,把他硬生生扯了回來。
  長索越收越緊,勒的時遷手腳都動彈不得,如同壹只被套牢的野馬。
  時遷趕緊收了隱匿術,大叫道:“偷東西而已,罪不至死!”
  他笑著看向將軍,抱拳道:“這位官爺,小人服人,願意伏法。”
  玄甲將軍抱著雙臂,笑吟吟地看著時遷,眼裏有了惜才之意。他在江湖上亂混,到頭也不過是個蟊賊,若是進了京兆尹,做壹個捕快,憑他的隱匿、疾行的本事,不正是壹個好苗子?
  “這小賊有些意思,抓回去我親自審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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