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煩惱，突破，歷練，靈果

　　宋府，靈犀小築，膳堂。
　　騰騰熱氣裹雜著香氣，四處彌漫。
　　白妙嬋舒展著兩條慵懶的大長腿，捧著壹個大粥碗正在窗下吃粥。
　　窗外，是鵝毛般的大雪。
　　白妙嬋眸子裏映著這雪，有些出神。
　　“妙妙姐。”白山坐到她對面。
　　“白山~”對面的女子回過神來，她已經二十了，已經不是少女了，也已經到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們當嫁的晚期……
　　過了這個年齡，再想嫁人便困難了。
　　“妙妙姐，我看妳好像有些煩惱？”
　　白妙嬋笑了笑，“都是些小事情，妳快吃吧，吃完了，人家靈鹿還在等妳呢。”
　　“那是什麽小事？”白山問。
　　白妙嬋看他眼神執著，便輕聲道：“來京城也有大半年了，可還是兩眼壹抹黑……有些挫敗感罷了。”
　　白山笑了起來，“京城和鄉下又不同，人們不會出來聊天，更多的是階級和禮儀，勢力和利益……”
　　白妙嬋微微垂頭，輕聲道：“我只是覺得好像突然對妳沒用了，好像突然離妳有些遠了，什麽情報都提供不了，就連煮飯都不用我來了。”
　　白山道：“那妳可以去找寧寧。”
　　白妙嬋微微搖頭道：“寧寧有和她門當戶對的朋友們，她也更願意和那些人相處，而且，最近她開始練武了……
　　在冰火國的時候，我和她天天在壹起，什麽都能聊。
　　現在，除了妳，我和她已經無法聊到壹起去了。”
　　她低下頭，扒著白粥，忽地道：“也不知道桃花縣的孩子們怎麽樣了？那麽多孩子呢……”
　　白山道：“距離我們離開桃花縣才兩年時間吧，他們應該越過越好才是，畢竟韓陽，祝羽，魯七他們都在當地武館練拳……”
　　兩人沈默下來。
　　白妙嬋輕輕笑著嘆息道：“感覺自己好像個小老太婆……已經沒什麽事兒要做了……就是等著死了……”
　　忽地，她眼睛亮了亮，“要不，白山妳趕緊和寧寧生個孩子，我給妳們帶孩子呀。”
　　白山楞了下，他忽地感受到了面前女人身上的強烈孤獨感……
　　他心底生出壹種沖動，“妙妙姐，要不……我……”
　　白妙嬋奇道：“妳什麽？”
　　白山靜靜看著她，深吸壹口氣道：“我娶妳。”
　　白妙嬋也楞了下。
　　兩人大眼瞪小眼，忽地，白妙嬋嬌笑了起來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，杏眼兒笑的瞇成了新月，“饞妳姐的身子呀？”
　　這回換白山楞住了，無法點頭，卻也無法搖頭，兩人過分熟悉了，小時候連對方拉屎都見過。
　　白妙嬋輕聲道：“我沒事的，妳只是剛好看到我有些煩惱的樣子，大多時候……我都沒事的……妳忙妳的去吧，靈鹿還在等妳呢。
　　真想妳姐開心，那就好好修行。
　　看到妳好，我就也好了。”
　　就在這時，門外傳來“呦呦~~”的聲音。
　　白妙嬋道：“靈鹿在催了，妳吃快點。”
　　白山今天是想著把【聚靈訣】練起來的，便也不再多說，而是低頭吃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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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稍晚時候。
　　白山回到了寒雲峰，站到山腰廬舍的屋檐下。
　　靈鹿忽道：“白山，我聽到了，妳居然還要娶壹個凡間女人做妻子，妳這樣不好呦~~”
　　白山古怪地看了這白鹿壹眼。
　　靈鹿苦口婆心道：“仙子從來都沒讓我被男人騎過，妳是第壹個，所以我是真的希望妳能修煉成功。
　　修煉是很難的，妳不穩住心性，是練不成的呦~~”
　　白山隨口應了聲“知道了”，便推開廬舍，關緊門扉，盤膝坐下。
　　此處靈氣充沛，是極佳的修行之地，他已經在這裏度過了壹百九十二天了。
　　靈鹿看著關緊的門，有些莫名的生氣。
　　它“哼”了聲，壹蹦壹跳往山上躍去，片刻就到了寒雲峰深處那靈氣最濃之地。
　　冰冷的聲音從霧氣裏傳來。
　　“鹿兒，何事？”
　　“仙子仙子……妳弟子今天和壹個凡人表白了，還說想娶那個凡人，我怕他耽誤了修行呦~~”
　　“荒唐！”
　　“是呀，我也是這麽覺得呦~~仙子，要不順手殺了個那個凡人吧，省的白山總是想這事，修煉也不好好修煉了呦~~”
　　靈鹿的話語落下，霧氣裏沈默了下。
　　淡漠而冰冷的聲音悠悠傳來。
　　“不用，他如果連這都看不破，那沒有資格做我的弟子，更沒資格上得仙箓。
　　他心思若被擾，便是兩年之後，也無法觸碰到萬象境的邊緣。
　　到時候，我廢了他便是。”
　　“仙子……他可是第壹個騎我的男人呦~~”
　　霧氣裏，嬴鳳仙忽地笑了起來，“鹿兒，妳還未化形，便動了春心，想著要尋道侶了嗎？”
　　“可是，他是第壹個騎我的男人喲~~”
　　靈鹿是個死腦筋。
　　嬴鳳仙道：“那妳早日修得化形吧，妳體內有高階靈獸的血脈，若是得以覺醒，必是極好。”
　　“鹿兒壹定會覺醒的呦~~~”
　　靈鹿又蹦蹦跳跳地歡快地離去了。
　　霧氣裏，嬴鳳仙的神色裏露出淡淡的失望，這失望顯然是對白山的。
　　她搖了搖頭，繼續閉目修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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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廬舍裏。
　　白山擡手壹揮。
　　3株固神草，1朵月昏花，81顆下品靈石，20壇靈泉仙釀出現在木地板上。
　　因為在三階靈氣之地修行了壹百九十余天的緣故，所以才省掉了19顆下品靈石。
　　至於【聚靈訣】以及其他三門法術，白山已經直接“使用”過了。
　　他清點完畢，再輕輕壹揮，所有資源消失。
　　“那就只剩下需求3了。”
　　“在兩階靈氣之地及以上的環境裏，端坐三十日，並且感受壹次‘靈氣如潮’，以及‘自身在吸聚這潮水’的意境……”
　　“端坐三十日我早已滿足，那麽就是感受了。”
　　關於這兩種感受，白山早就想過。
　　兩者其實是壹體的，核心在於“吸聚”。
　　而“吸聚”靈氣，開啟眉心紫府靈脈，也正是【聚靈訣】的修行目的。
　　人的體魄強健了，才能夠以丹田孕育真氣。
　　而通過真氣修行使得自身易經洗髓了，身體才能承受著“紫府”的打開。
　　紫府是壹扇門，門後便藏著仙根。
　　而只有仙根“開啟”了，才可以儲存與借用天地靈氣，從而施展法術。
　　“那麽，開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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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山閉眼。
　　下壹瞬間，他好似來到了壹個黑暗屋子的屏幕前。
　　屏幕外是黑的，裏面也是黑的。
　　那是壹個浩渺無垠的星空。
　　絢爛的星雲縮聚在屏幕上，卻只會讓人感到自身的渺小，因為別說人了，便是人所居住的星球在這樣的星雲裏都只是壹個連“點”都算不上的塵埃。
　　無限的浩瀚之感，敬畏之感，充斥在觀者的心裏。
　　可緊接著，占據觀者視線的卻是壹團死寂的黑色。
　　光縈繞在黑色之外，形成了壹圈明亮的光帶。
　　有恒星與它相遇，卻如壹團被吸動的液體，從圓球裏被抽出壹絲，繼而整個兒化作壹絲，融入到了那黑色周圍的明亮光帶裏，再也不見。
　　黑色，寧靜，壯觀，神秘，壹同化作深深的震撼，撞擊入觀者的心裏。
　　讓他久久無言，甚至覺得周邊的壹切，看到的壹切都是如此的脆弱。
　　吸聚。
　　什麽都吸。
　　在這龐大的吸力面前，萬物俱被碾碎，俱顯得脆弱和渺小。
　　這就是……紀錄片中的黑洞。
　　白山感受著這黑洞，再把那被黑洞吸聚的壹切當做了靈氣的潮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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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如此……
　　良久……
　　他緩緩睜開眼。
　　壹種玄妙的感受沖擊入心靈，繼而生命的力量化作壹股沖天而起的熱浪直往上湧，湧到了眉宇間，繼而拍開了那塵封的“紫府”之門。
　　門開，仙根慢慢顯出明亮。
　　金色的樹狀出現在他眉心。
　　與此同時，新的信息在他心裏浮現。
　　【白山】
　　【壽元：18/328】
　　【天賦：“等價”交換】
　　【境界：萬象境；整體增強4，真氣布體4，法術掌控1】
　　【吞靈決（法術功法），九層大圓滿；作用：靈根蘇醒；快速聚靈；吞靈】
　　【極陽章（真氣心法），六層；作用：三陽；烈性火毒掌控】
　　【金像小羅漢法（？？），九層；作用：羅漢金身（？？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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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壽元從148變成了328，算是增壽三個甲子，這是萬象境帶來的。”
　　“額外多出了法術掌控1，今後應該就可以修行1級法術了。”
　　“果然，觀想黑洞，再度讓功法產生了變異，從【聚靈訣】變成了【吞靈訣】……”
　　“【金像小羅漢法】後的真氣心法不見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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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繼而，白山又開始審視細節：
　　法術掌控1：宇宙以道為始，演化萬物，人修仙，則以仙根為始，逆而求道。
　　妳已經可以利用並少量的儲存靈氣，同時也能夠承受微量的靈氣輸出，從而動用1級法術。
　　靈氣無法由自身產出，在壹個無法獲取靈氣的地方，且自身靈氣耗盡的情況下，就無法動用法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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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靈根蘇醒：妳蘇醒了靈根了，踏入了萬象境（【吞靈訣】修行到第六層，才能擁有）
　　快速聚靈：妳聚集靈氣的速度相當快速（【吞靈決】修行到第九層，才能擁有）
　　吞靈：妳可以吞噬泥石等物體之中的靈氣，使得物體本身沙化，而化出靈氣對妳進行立刻補充（【吞靈訣】修行到大圓滿，才能擁有）
　　【金像小羅漢法（？？）】：妳可以使用真氣，或者靈氣驅動該1級法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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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還算不錯了，到了萬象境就可以算是修士了，不過……我突破的有些快，還是先隱藏著，等嬴仙子離去的時候再表現壹點吧。”
　　“靈氣和丹田真氣不同，自己是無法產生的，而想要從周邊環境裏吸收，卻也無法做到快速，戰時補充幾乎不可能，也和我最初想的不同。”
　　“也許是境界不夠，即便是修士，也無法直接調動天地裏的力量，而是只能夠將靈氣儲蓄到自身，再在施展法術時消耗出去。
　　可壹旦消耗出去，卻幾乎不可能在當場獲得補充。
　　而靈石，卻也不能夠立刻補充靈氣。
　　換句話說，若是修士交戰猛烈，且不知節制，那麽……他們很快就會靈氣耗盡，而降維成為厲害壹些的武道強者。
　　所以，我的‘吞靈’作用就凸顯出來了。”
　　“如今，我的靈氣……應該足以支撐【金像小羅漢法】在正常情況下施展三個時辰，還算不少了。”
　　“下壹個問題，就是靈石了，我只剩下十九塊靈石，這三門小法術壹門都無法修行了……
　　嬴仙子那邊是不可能再給我資源了，我也沒有理由再去找她……
　　至於變賣，眾星拱月閣是收的，但收入價比買入價低好多，暫時先緩著吧。
　　而厚著臉皮去問小梅姑娘索取，也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，人情越積越多，而且這次要了，下次怎麽辦呢？”
　　白山緩緩起身，走到廬舍的窗邊，打開窗戶，放入濃濃的靈霧，大雪和山風。
　　“也許，我可以去看看宗門的歷練。”
　　“這些歷練通常涉及妖邪詭魅與修士，所以通常都會提供靈石相關的報酬。”
　　“壹來，我可以試試剛獲得的力量，提升壹下戰時的運用能力；
　　二來，我能夠開拓壹下視野；
　　三來，完成任務，獲得靈石，也不算浪費了修行時間，畢竟壹顆下品靈石可以抵我在此處靜修十天的時間。”
　　白山推門而出，走到屋檐下，喊了聲：“鹿兒~~”
　　聲音落下，不遠處的潺潺靈泉側邊，雪白無瑕的小鹿就蹦蹦跳跳地過來了，它在積雪的“厚重白毯”上踩下了壹個個“梅花般的小腳印”，看起來漂亮而有仙氣。
　　看著這靈鹿，白山忽地想到壹句詩——且寄白鹿青崖間，須行即騎訪名山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，使我不得開心顏！
　　剛入萬象境，他心情也頗為輕松。
　　“鹿兒，隨我去青雲宗主峰。”
　　“白山，妳才修行了沒多長時間，怎麽又分心呦~~~
　　妳這樣子，就算修煉二十年三十年，都沒辦法到萬象境的呦~~”
　　靈鹿苦口婆心，操碎了心。
　　白山楞了下，這……這是坐騎還有思想了？
　　他隨口道：“去看看書。”
　　“呦呦呦~~~”鹿兒這才同意了。
　　它傲然地站在雪地裏，任由白山騎上，然後壹蹦壹跳之間，便是千山萬徑再無影，踏雪而行了無痕。
　　“白山，妳要專心修行，最好連宋府都別回了，再去見那些凡人有什麽意思呦~~~”
　　靈鹿繼續循循善誘。
　　本來它還沒什麽，可今天看到白山居然對壹個凡人表白，它有些莫名地受不了。
　　想到這第壹個騎了自己的男人會成為壹個數十年便老死的凡人，它就不開心。
　　所以，它又補了句：“好仙女多的是，只有壽元相仿了，才叫陪伴呦~~”
　　說著說著，它忽地又頓了頓，偏開主道，跳到側邊的雲霧小崖上，小嘴湊到壹處淩寒而盛的蔓藤之中，咬出顆朱紅果子，砸吧了兩下嘴，鹿眼放光，顯是鮮美多汁。
　　靈鹿也不吃獨食，伸出蹄子扒拉下兩下，又把個靈果踢到半空，落到白山手裏。
　　“白山，不要吃凡人的惡心食物，吃這個呦，很好吃的呦~~”